第38章 刘方受伤林波得利
说到这里，林波也不跟我开玩笑了，说你赶快回来吧，还嫌篓子捅得不够大是不是？
他的口气里，是有很大的怨气的，好像是指责我们做错了什么样似的。
对于林波这样的语气，我是很不舒服的，你不支持我们就算了，还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，为民服务有错吗？难道就这样活生生地看着群众的财产流失？
“那我现在就回去了，还有什么交待的吗？尊敬的林警官。”由于火气比较大，我就一毫不客气地给顶了回去。
“你能到局里来一趟吗？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。”林波说，我现在就请小龙送你到融丰县城来，你看怎么样。
小龙就是那个一杠二，折腾了半天，到现在我才知道人家的姓氏，说起来真不好意思的。
“我老爹还在等着用摩托呢。”对于林波的让我回局里的请求，我是好不犹豫地拒绝了，说我悄悄骑着老爹的摩托车出来，他老人家已经在家里发疯了。
这个是实话，都是也是借口。
我就是看不惯林波，他凭什么觉得我出来抓偷牛贼是个错误？
说完这些后，我也懒得跟林波再扯什么，直接压了电话后走到警务室，将垂头丧气的杨子给叫了出来，跟一杠二的龙警官道别之后，让他送我们到小旅馆，骑车回家了。
回小旅馆的路上，一杠二倒是没有说什么话，只是说我要顾大局，要以长远的眼光看问题什么的，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；而我也向他举报，说是小旅馆的老板娘有拉皮条，牛马市场附近可能藏污纳垢，他也是只是点点头偷表示听到了，并没有认真地答复我。
在肥瘦双夫妻老板诧异的目光下，我和杨子发动了摩托车，突突突地朝款洞飞奔而去。
直到现在我才发现，相比于晚上的又冷又怕，白天驾驶摩托跑长途那绝对是可怜得要命：时常被大车挤不说，路边的灰尘带来的酸爽，简直快活得不要不要的。
怪不得，人们都宁愿在小轿车里哭，也不要在自行车上笑。
昨天晚上我们跑了三个小时，是我开的车，觉得体验感还不是那样差。可是今天的驾驶人员变成了杨子，这货好像对摩托车有特别的热爱，经常都是将油门轰到最大，漂移在并不算宽敞的国道上，搞得我的小心肝一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。
我们只花了一个小时，就回到了款洞村。
鬼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样的速度与激情，我只是还隐隐记得，下车的时候，整个烟管都是滚烫的，本就不厚的轮胎散发出一股浓浓的焦味。
还好国哥不在家，否则他老人家非得把我的耳朵给拧断了不可。
停好车，我就上楼休息了。
最近的村警体验让我越来越有进入体制内的渴望，我已经明白了，要想真心做出一番成绩，一个合法合规的身份是必然不可少的。
所以，以前我看国考申论、行政能力测试两本“神书”就跟看催眠小说一样，但是现在却甘之如饴，读得津津有味。
欲望是人前进的最大动力，欲望是第一生产力。
不过，这样的宁静还不到一个小时，就被姜至武和林波给打断了，他们联袂而来，暴力将我从床上拉起。
他们两个还带来了一腿猪肉，交给我妈就着黄豆文火炖上，看样子是打算在我家混早饭了。
见到我不肯起床，姜至武把我被子都给抱了出去，挂在院子里，说是要给我晒被子。
我艹你大爷的，真当哥哥我没有起床气是不是？你们要不要来试试，一个晚上没有睡觉是什么样的感觉！
不过，虽然满腔怒气，我还是不得不穿上衣服起床，搬起一张小凳子，来到了院子中坐起来。
我还找了一个小盆，从老式抽水泵里压了一盆水洗脸。那种冰凉舒爽的感觉从手和脚传递到心里去，舒服得实在是没有词语能够形容，心中的火气，顿时就下了一大半。
“这个是我用来贿赂您的，你看看是不是满意？”等**作完毕，来到院子中坐下以后，林波就给我递过来了一条“山南牌”香烟。
就是我早上在新雪县小旅馆跟肥胖老板娘买的那种，还挺不便宜的，50一包。
我也不做作，直接就接过了。并撕开了塑料封带，将烟给拆开，从里面掏出了三包烟，一人一包。
农话说得好“高坡撵羊、见者有份”，既然林波给我带来了好东西，那么姜至武所长也要跟着分享一下的。
“赵才亮跟你是亲戚？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，任由烟雾在肺部打了一个圈，最后才将不多的残余吐了出来。
好烟！
“就你怪话多。”姜至武笑着说，全县的村警、乃至所有的辅警，敢这样跟刑警扛霸林波大队长这样说话，还收领导贿赂的，就只有你一个了。
“说什么大队长的，还早得很。”林波假装呵斥着姜至武，纠正了他的说法，说首先县里准备提拔他是副大队长而不是大队长；其次就是事情还早得很，八字都没有一撇，私下说两句可以，真要是拿到大庭广众之下正儿八经的讲，那就是个笑话了。
“而且事情也得感谢你啊。”林波也不隐瞒什么，就说最近还是沾上了我的光，得了点福气，入了领导的法眼。
原来，在处理我被张**殴打一事中，由于后来事件的关注级别非常之高，因为及时处置，姜至武和林波都得到了上级的高度赞赏。
而且又加上林波借助我们，及时侦破了朱老三流动赌场案，据说是融丰县公安有史以来现场缴获赌资最多的案件，让他更是功上加功，春风得意。
经过县公安局党委的研究决定，要将林波提拔为公安刑侦副大队长，目前已经党委通过，正在交由组织进行后续的工作。
刑侦是什么？刑侦就是公安的代名词，一般群众嘴里的公安，说的就是刑侦，能够在一县担任刑侦的副大队长，那也是林波很大机缘了。
而姜至武得到的好处就更大了，据说是直接要从乡镇调回去担任部门负责人，级别比林波还要高半级。这个也是那天在我的病房里，张华痛骂张志林的时候，说“姜至武要回来”的原因。
从基层派出所回到县局机关，而且还要继续担任部门领导，这个有多难很多朋友可能不能知道，但是我是太清楚了。举一个例子吧，后来在机关我才知道，县局政工主任刘新兰的桌子上，摆满了基层所长的调动申请书，全部是提出要回到县城工作的，都申明连级别和职位不要了都可以。
要说林波是祖坟冒青烟，那姜至武简直就是祖坟葬在了龙脉上。
听了林波我解释，我都有点懵了，合着我的出现还改变了他们两个的命运？
我差点被烟呛了一口。我作为当事之人，一点好处没有捞到，还住了两次医院，大腿上还有两个疤痕，你们参与者轻轻松松就加官进爵了？
当然，这个不是说林波和姜至武没有做事，而是其实我才是付出最多的人啊。
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。
我赶紧站了起来，把方刚刚扔给他们两个的“山南牌”给抢了回来，气鼓鼓地全部揣进了兜里。
“烟有的是，只要你想抽。”看见我的样子，林波哈哈哈地笑了起来，说老姜你看吧，我就说刘方这小子是属狗的，翻脸比翻书还要快，刚刚还说给我们分烟抽，现在就全部都给抢回去了。
“看来还是送得不够啊。”姜至武也一唱一和地说，就不该给这小子讲这些，你看看他现在那副模样，你现在拿再多的烟来他都觉得是应该的了，感觉就好像我们欠他的一样。
我当然不会理他们，要是有可能，我还想把这俩货给赶出去，黄豆炖猪腿就我娘俩自己吃。
什么，你说吃不完怎么办？我就不会倒去喂猪吗？
“好了，言归正传。”林波说，今天我们来这里，一是为了感激你，二是真正地有事情跟你商量啊。
为了消除我心中的气，林波还承诺说，以后我刘方的事就是他的事，只要他能站着我就能横着。
说这些有什么用，又不能帮我娶到何华华。
“赵才亮要暂时放一放了。”林波用很低沉的声音对我说。他解释说，这个还真的跟款洞乡的**创建考核没有关系，而是出于案件的需要。
之前姜至武对我说什么考核之类的，完全就是一个借口。
林波随后慢慢就解释了起来。
原来，山南省和水北省，特别是南白州和槐花市是有刑侦合作机制的。近段时间以来，槐花市公安刑侦部门在案件侦办中发现，由融丰县进入新雪县的耕牛特别多，而且线索都指向了赵才亮这个有名的职业盗贼。
这个线索引起了新雪公安的高度重视，他们就将线索推送给了槐花市公安局，槐花市公安又特地跟南白州进行了对接，双方发现这个还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线索，决定就对赵才亮有针对性地上了一些手段，准备一窝网出全部的鱼。
换句话说，赵才亮就是两地公安在培养的鱼饵。
